白衣少女含情脈脈微笑一下,接過他遞來的柳枝,那根拂水飄綿的柔軟柳枝竟又變得像細長勁挺的鐵杆子,颼颼的在阮瑩瑩三字旁邊,寫上「沈君玉」三個字。
往日曲折幽深的情懷,飄忽莫測的相思,霎時如雲消霧散。
地上並排的名字,已坦率寫出他們的心願和衷曲。
「我得走啦……」
他們心馳神醉地互相凝視已經好一陣兒工夫,阮瑩瑩終於先開了口:「我爹十萬火急地派人送信來,要我趕回去,一定是很要緊的事。再說,讓啞婆婆等太久了,也不好意思……」
沈君玉諒解地微微額首,但俊秀的面龐上,卻寫上眷戀不捨和惘然的神情,「倒底有什麽事呢?」他輕輕說:「姨丈他老人家以智顯世,幾十年來智名滿天下,他有什麽事竟要催妳回去幫忙的呢?」
「我是我爹的最後一步殺手棋。」
她柔聲解釋,卻掩不住如絲如縷的得意之情。
「他費了不少工夫才說服了我,肯到你們家來做客小住。他的意思要我至少住個一年半載,可是到現在才兩個多月呢,可見得他一定有很要緊的事情。」
沈君玉苦澀地笑一下,摸摸身上的儒服,道:「我要以科舉正途出身博取功名,這個想法你好像還不大讚同……」
「從前是的。」她回答得很坦率。「所以我不肯到你家裏來,因為我很知道我爹的意思。他常常提起你,對你誇獎得不得了。我一向討厭酸氣衝天的書獃子,更討厭做官的人,偏偏你既拚命苦讀,又爇衷功名。從前我不了解你,心裏總是替太湖沈家的絕藝失傳而可惜,幸虧來這一趟,才知道你書固然苦讀,武還是照練!」
她說話的速度很急,可是每一個字都咬得一清二楚,叫人無法遺漏。
沈君玉眉頭輕皺,道:「練武就能叫你滿意麽?」
阮瑩瑩嬌悄地搖搖頭道:「當然不,但人生總有個目標,對不對?我扯得太遠啦……」
沈君玉道:「不,我最愛聽你談論這些有關人生的問題,從前我也曾略略涉獵過諸子百家之學,但後來實在抽不出時間,這等雜學其實有趣得很。」
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道:「不過,現在我關心的是你。我的意思是說你目下忽然奉召加急趕返,會有什麽事呢?莫非有關你本身……」
阮瑩瑩作個阻止他說下去的手勢,道:「我懂你的意思,可是絕對不是你所顧慮想象的那樣。一定是件非常驚人的大事,不但關乎我爹的生死存亡,甚至還要超過很多……」
沈君玉大吃一驚。
「還有什麽事比姨丈的生死存亡還要嚴重的呢?」
阮瑩瑩沉吟一下,才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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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武林聞之色變的萬家愁,六個縱橫數十年的蓋世高手,一個智比瑜亮的賽諸葛,加個整個江湖的天羅地網,都攔不住他!但是,武功蓋世如他,卻被女人騙了兩次……
■司馬翎(1933年-1989年)
司馬翎本名吳思明,廣東汕頭市人,別署「吳樓居士」、「天心月」。當時台灣武俠小說家因為種種因素導致半途而廢、央人代筆的情況非常普遍,但司馬翎卻少有這種情形發生,寫作態度相當嚴謹。
一九五七年吳思明以僑生的身分到台就讀政治大學政治系。因對武俠小說的熱切喜愛,故於大學二年級時首次以「吳樓居士」的筆名,試作《關洛風雲錄》(一九五八年,處女作,交由真善美出版社集結出書),文壇初試啼聲作品廣受歡迎,因而吳思明又再度休學一年,全心全意創作武俠小說,並改以「司馬翎」為筆名撰寫《劍氣千幻錄》(一九五九年,於香港《真報》連載發表),獲得讀者一致好評,被視為武俠小說界的奇才、新星。
此後,吳思明將「司馬翎」及「吳樓居士」兩個筆名交叉使用,陸續寫出《劍神傳》(一九六○年,《關洛風雲錄》續篇)、《纖手馭龍》(一九六四年)、《飲馬黃河》(一九六五年)、《劍海鷹揚》(一九六六年)、《檀車俠影》(一九六八年)等多部作品,分別連載於香港、台灣的報章,非常受到海內外讀者的歡迎。
司馬翎對於武功的描寫則重在資質稟賦、氣勢、先發制人等,注重精神層面,對於任何一套武功皆有其合理的解釋,正邪武功的來源並無差異,用之正則正,用之邪則邪。小說中的武學與俠客的心靈精神相結合,與人合而為一;而小說中比武打鬥的場面,不再形式化、公式化,司馬翎將「人」帶入其中,舉凡人的性格、情緒、智慧等都會影響著打鬥的勝負,甚至是比武打鬥勝負的關鍵,讓武俠小說中的比武打鬥更增可看性、複雜性。
由於吳思明全盛時期的作品多署名「司馬翎」,在久負盛譽之下,「司馬翎」這個筆名就廣為人知。久而久之,人們對其早期的「吳樓居士」及晚期的「天心月」兩個筆名,就較為淡忘了。除此之外,吳思明雖然身為香港僑生,卻被定位為台灣武俠小說家,起因自求學生活起,執筆早期和中期的武俠作品泰半在台灣創作發行,連帶工作與生活皆在台灣,可說創作鼎盛時期都在台灣,因此,多位評論家都將司馬翎定位為台灣武俠作家。
作者:司馬翎
叢書系列:十大高手 壹
規格:平裝,15.1 x 21 x 6.5 cm,1144頁
出版商:萬象圖書
出版日期:1997年07月01日出版壹刷
語言:華
ISBN-13:957-27-0054-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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